贤后阴丽华(下)
文/曾玉叶
阴家的人情交往也基本恢复到从前,亲戚朋友们都不约而同地过来捧场道贺,一时间那大宅的门外也尽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
忙活了两个月,一切准备就绪,大婚如期举行。当日,送亲的队伍从三更就开始启程,前面是六位俊美的相公着漂亮的礼服单骑着同样漂亮的骏马,接下是拉嫁妆的十六辆大马车,再接着说是送亲的女眷所乘坐的八辆大蓬车,其中包括新娘坐的一辆车加在正中间,再后是送亲的亲戚们乘坐的大蓬车,总之那队伍就排了一里多长,临近中午,才浩浩荡荡地开进位于南阳城白河南岸的将*府邸。将*府门前自是人山人海,早有等着的轿子宾朋隆重相迎,接入家门。
婚礼上的细节自不必说,一直闹腾到半夜。终于客走人散,那刘秀才在五年后真正意义上面对了日思夜想的美人丽华。他的丽华比五年前更好更动人了,那仙桃似的脸蛋,标致的杏眸,挺秀的鼻梁,那哪儿都深透着摄心荡魄的光晕,还有那如瀑的黑发,那柔美的腰身,让刘秀感觉有些魔幻般的不真实,可她又是那么的真切地坐在他的面前,属于了他。女神,丽华,她真的是他的女人他的妻了。刘秀的心有些颤抖,他使劲镇定了一下自己,伸手拉住丽华的手,说:“爱妻丽华,这是真的吗?上天何等的恩赐啊,终让我娶到完美的你,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我们在一起安享现世美好过寻常夫妻之日子。”丽华羞涩地说:“夫君,丽华也是福大造化大,终于守得乌云见晴天,自此必作夫君的贤内,为夫君照看好家内诸事,当得夫君最贤的妻。”刘秀说:“最贤之妻,是的,世间最美之事,莫不是得到最心爱的女子,最贤的妻。我刘秀此生足矣!”自此尽是尔哝我爱,美哉美矣。
这里再说那刘玄在绿林*的拥立下像模像样地在洛阳坐了朝,当上了更始帝,他在欣喜之余也有顾虑,他知道自己的资历并不突出,自己的能力也很一般,之所以突然变成了一个万人之上的皇上,那完全是因为自己这个“刘”姓沾了些汉室皇家的血统,才被挂出来打旗号收买人心的。但有这样血统的人并不光是自己,比如说刘縯弟兄。那刘縯……不可不防啊!
刘玄想到刘縯心中就不安: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底细和野心,他的舂陵*在与绿林*联合时就是有所企图的,对自己被立为帝也是大不以为然的,只是掬于绿林*的威风和地位才勉强认了自己这个皇上,以他的性情可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啊!特别是经过了“昆阳之战”和由他带*攻下南阳城后,他弟兄的名气简直如日中天,现在自己这有绿林*这个老东家做保护伞还罢了,只怕那刘縯的翅膀越来越硬后,连绿林*的元老都拿他没办法,那样就糟了。罢罢罢,先下手为强,等他成了气候就晚了。自己是皇上,是唯我独尊的天子,还怕摆布不了他。那刘玄虽然称不上是一个有能力,有远见,有谋略的*治家,一个名副其实的最高统治者,但他却具备一定的辛辣的整人手段。他要永享独尊,世代为皇帝,就必须除掉刘縯这个祸患。
那刘縯怎知道这些,他的心中已灌满着成功者的喜悦,正想着再接再厉继续展现其雄心壮志和人格魅力呢。特别是主*南阳后,那刘縯更是勤勤勉勉,刚正醇厚,深得社会各界人士的称颂。他的部队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在白河岸边摆开战场日夜大搞演练切磋活动,而且还不断有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前来投靠加盟。那刘玄知道这些后就更加闹心了,这样看来他是早有准备要取代他的啊!想到此那刘玄真是天天如坐针毡。不能再等了,他即刻下了一道诏书,假借宣刘縯进京议事,待刘縯毫无戒备的进了洛阳,那刘玄就煞有介事的宣布说:有人告了刘縯谋反,并拿出一些拼来的证据,不容那刘縯分辨即刻诛杀了他。可怜那刘縯一世豪杰,久经沙场,竟没有防到这背后的冷箭,还没有享得战胜者的滋味,竟这样命丧*泉。
刘秀得知这一切,真的是悲愤交加。他们弟兄提着脑袋奋斗到现在,哥哥竟然落到这样的下场。他哭大哥的可悲,他叹世态的不公,他恨那个无能皇帝的狠毒,他恼人心的险恶。他几乎要泪眼滂沱了。丽华对此也非常震惊,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他们的生活中就只有厮杀?多少年的苦盼,她没有过多的祈求,她就想和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过一种平凡的日子,可刚还没有安定下来,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真是让人如坐热油啊。夫君的兄长就是手足,是他最亲最爱的人,那也是丽华的亲人。特别是在夫君的父母都过世后,那长兄就如父母啊!再说这个大哥这些年太不容易了!多少个九死一生,多少次拼杀,他没有把命留在战场上,却怎么轻易的丧在所谓的自己人之手。丽华只陪着刘秀难过落泪,哀叹命运的不公。
刘秀焦躁的提着刀在屋里来回走动,真恨不得当即就去杀了那个昏君。丽华看着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丈夫,低声劝道:“夫君,哥哥遭这样的不侧丽华也悲痛万分,可我们还要冷静的想想清楚:那刘玄能对哥哥动此杀机,他一定准备了一套应对夫君的计谋,说不定他对夫君也有谋害之意。现在夫君冲动的去提刀拚命,不正好给了他下手的机会吗。夫君你想到没有,那刘玄现居高位,手握生杀大权,常言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现在去找他算账那无疑就等于又送一条命给他,重点是就坐实了咱谋反的嫌疑。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那会是多少人要去陪葬,这样不仅给哥哥报不了仇,还要陪上咱一众无辜的亲眷,是不是太残忍了,也太不值当了。夫君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刘秀被丽华这样一说,当即一惊:丽华说的对,现在去找那刘玄算账根本就说不清楚,倒给了他继续陷害我家族的口实,那我刘家一族这些年的一切不都赔进去了吗。这样也太便宜了那个刘玄,不能这样做,要从长计议,大男人遇事要冷静,要忍耐不能感情用事。刘秀终于冷静了些,丽华见夫君动了点些心思,继续说:“夫君,妻知道你的伤心,俗话说最狠莫过帝王家,咱即入深水,难有干衣,咱不能让更始皇对咱动斩草除根之念,要尽快想个万全之策,避免那边出更毒的招。”刘秀说:“贤妻说的极是,现在大哥已死,我们这里就是群龙无首。我不站出来担当重任这儿就乱了套,不正好中了那刘玄贼的圈套。是的,我不能那样做。”丽华说:“夫君,难为你了。”刘秀自言自语的说:没想到这时局变化这么快,外面还在群雄逐鹿,这刘玄可就以为江山到手大功告成了,就这么急着诛杀功臣了,算个什么东西啊,太叫人寒心啦。是的,我现在找他算账只有吃亏的份。要稳,关键时刻能稳住阵角比什么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谁笑在最后还不一定呢。丽华见刘秀咕咕哝哝也没听清他说的啥,只又安慰他说:“人都说谁变蝎子谁蛰人看来一点不假,但伤害已成事实,只有想出良策才能让事情反转。”刘秀仍阴沉着脸说:“哥哥被残害致死,我暂时忍下这口气也就罢了,难道还能低下这头,去讨好那个混账?”丽华想了想,说:“夫君是有主意的人,自该知道怎样办。”“哎!”刘秀长叹几口气,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事情已经这样,刘秀慢慢的冷静下来,他告诫自己:不能倒下,要直立着和他们抗争。要保留下奋起的火种。他终于下定决心,把一个“忍”字掰八瓣。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动身前去洛阳,去见那个可恶的更始帝,听听他的口气,再做对策。
这刘秀就在新婚一个多月后即辞别了爱妻,独自前往京都洛阳,留下丽华在宅子里担惊受怕。
到了帝宫,刘秀果然见到了那更始帝刘玄,昔日的同僚如今高高在上,并且已成了杀兄仇人,刘秀强忍悲痛,装出自然的表情与他行了参拜之礼。那刘玄可能也自知对功臣刘縯做的有些过分,有些不地道,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刘将*今日见朕,有何要事?”刘秀恨不得把他从龙椅上掀个大马爬。他强忍住冲动说:“刘秀兄弟做事考虑不周,秀特来向我皇请罪。”刘玄说:“刘将*,你可怪朕?”刘秀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说:“秀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刘玄说:“不是朕要得罪你那兄长,皆因国之刚建,人心需要稳定,可有人参你那兄长自打下南阳城后,骄傲自大,目无国纪拥兵自重颇有反意,让朕左右为难啊,朕也舍不得他,这样做实属迫不得已,你不会不理解吧?”刘秀想:你装什么装,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肮脏内心,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皇上,不过是早跟了绿林*几天才让人家举出来充数的傀儡,你得意什么?可刘秀毕竟是刘秀,他咽了口吐沫压下自己的怒气,说:“皇上,得知兄长遇难秀当然心情悲伤,但大哥做事鲁莽考虑不周是该受惩戒的,我大汉刚夺得*权,尚立足未稳,大家做事都应该大局为重,听从皇上的统一调遣,才可保我汉室江山稳如泰山。”那刘玄听此心中大喜,他想:看来这个刘秀与他那兄长不同,他为人处事软弱无主心骨,看来自己这样对他大哥他并不曾有过多的怪罪,那就好。现在国家还是用人的关键时节,王莽的新朝*权还没有彻底完蛋,东边的赤眉*也还在虎视眈眈,四周围的大大小小*队还在蠢蠢欲动。光复汉室还有很多路要走,他不能现在就把看着别扭的人都灭了,那样等于把自己稍有疼痛的肢体都切除扔掉,不就等于自伤自己给敌方以可乘之机吗?那刘玄还没有傻到那个高度,他必须保存着可用的力量来对付宿敌,而这个刘秀的智谋胸怀胆略,又远高于他那兄长,正可委以重任继续为我所用,要稳住他,稳住他让他继续为我汉室效衷。于是刘玄换了幅笑脸,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如今汉*西边还在与莽*作战,东边还有赤眉*的捣乱,北边更有大片的藩王不服管教,现我朝有意派*去招抚河北各藩,今朕封你为左将*,即刻带宛*部将开拔河北,招抚河北诸地。”刘秀说:“臣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那刘玄对刘秀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说:“刘将*,即然这样你就不要耽误,即刻回到南阳,半月内将部队集结完毕,即开拔河北。”刘秀说:“遵命。”
哥哥的被害,警醒了刘秀,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人生没有平坦和安静,也许自己就是为这个时代而生,就是要为这个时代献身,他已经没有选择,只有朝前走,朝前走!
刘秀把一个“忍”字用到极致,竟得到那更始帝的信赖,给了他一定的兵权,让他独当大任。刘秀嘴角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他暗暗攥紧拳头,不露声色的回到南阳,开始集结部队。
刘秀这还是第一次以主帅的身份单独领兵,他认真的分析了自己这次出征的含意:那刘玄不管处于什么目的还算给足了自己兵权,大哥的部属对自己还有一份尊重,自己这些年在南阳当地也有些名气,是时候抓住机会干出些名堂了,不然在那里都是被欺负被陷害的对象,大哥的遭遇就是例子,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的现实就是不向前走就等着挨揍,没有其他的选择。什么讨伐,什么起义,什么称帝,还不是谁拥有队伍多谁就拥有了主动权和话语权。应该抓住这次做统领的机会,多招募一些豪杰闲达,好好武装武装自己。主意打定,刘秀就安排人向外发出公告,招募宛地及其他各地的有识之士随其出征,共同图谋大业。那南阳人亲历了他当年在舂陵*中的谋略胆识和温厚的为人,也感念他在昆阳之战的勇猛和决断,好多英雄豪杰纷纷投在他的帐下,包括他在长安太学院的同学邓禹,岑彭,吴汉等等颇具眼光的智人。
刘秀多日都忙着*中之事,夫妻们每天见面的时间都来不及深谈,丽华理解刘秀,只默默的用目光支持着他。终于要出发了,夫妻前一晚上才顾得上说些惜别的话,刘秀说:“爱妻,秀原本没有太大的想法,只希望过一种安稳的平常人的日子,但时事不允造化弄人,秀有多少身不由己啊!此去远方不知道是凶是吉。秀只担心爱妻,对不起了爱妻!都说苦尽甘来,可我们没有这个福分。我知道贤妻并不会对秀心生怨言。只夫妻们从此别过,再见面不知道要到何时。你还这么年轻,并没有体会多少为夫的关爱,却要独自承担生活的责任,哎!委屈爱妻了!”丽华说“夫君不要这样说,夫妻们没有什么委屈之说,夫前去干的是正经之事,妻帮你照管好这个家理所应当。夫君不要担心丽华,我能够照顾好自己,管好这个家。”刘秀说:“夫当然信任爱妻,以夫之见,我走后,尔宜先回娘家生活一段时间,以便与亲人有个互相照应,待夫一切安顿好后,定生法接妻过去。”如此这般等等等等的叮咛丽华。丽华说:“夫君不必过于操心家中,你走之后,妻就谨遵夫君所嘱,先回娘家居住,并恪守为妻之道,日日祈祷夫君之安宁。耐心等待夫君之凯旋。”刘秀说:“夫对妻之人品心智非常放心,只此去不是一朝一夕,妻必有不尽的寂寞,望妻此时多想想夫妻在一起的欢乐,不可过度伤感。”丽华说:“夫尽可放心,妻什么都明白。”夫妻们千言万语难表对彼此的担心和牵挂,万语千言也诉不尽惜别之不舍,怕这样的别离太过伤感,只得打起精神说了些对不可知的未来的展望与期待。
刘秀第二日即领*上路北去。
丽华回头招集了家人仆妇到堂下,说:“诸位自来府上做事后,都尽心尽力,把府内外照看的非常到位,妇相当感激。今将*奉命北上,为国尽忠,我等自该为将*守好这个家门。现妇家考虑将*即不在眼前,吾正好借此回娘家住一阵子,这里也不太需要留太多人伺候,想只留两三个人足够,其余的人等可过来领两个月的工钱,回家暂休,待这里需要用人之时,妇自会托人叫诸位回来,你们看可好?”大家说:“我等自来此,已领了将*和夫人多少的恩典照顾,现主家有别的安排,又这般体谅我等,给足工银,我等自当遵从,主家何时再用着我等,自当快速应命,在所不辞。”大家话毕,丽华就拿出银子,尽量多的给人分发了出去。只留下从娘家带过来的本家旁系阴丛夫妇守着屋子。贴身使女小翠还跟在身边伺候,并打算让阴丛明天就回娘家送信,准备不几日就回去住。
阴仁华得信后,派车接在将*府门前,丽华带着简单的行李坐车回到了沙瓦镇。哥嫂们自是迎在门前,说着些相思亲近的话语,邓月娥说:“妹子,你这回来千万别打量着见外,一切就还和你出阁前一样才好,哥嫂兄弟们虽粗苯,日常里还是可照看着的,妹大可安心。”丽华说:“哥嫂们待丽华没得说,妹本想着即已嫁出,可适时对娘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关照,不想今家有变故,不得不回来借哥哥嫂嫂们的光,哥哥嫂嫂们不颠怪着,又这等派车接来送往,妹还有何说的,只有感激。”嫂子们说:“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咱以后在一起热闹着岂不是更好。”说着让进屋里,吃过饭,丽华还回她以前的屋住宿。
眼看就是年关,丽华感到这样住着好是好,然自己毕竟是另一家人了,旷不知道要住到何时才是个了结,她看中大宅的西南角的那个小院,十几间房子,可另开个大门,与大宅外看还是一体,又可过单独的日子,丽华心中乐意那个地方。她回了哥嫂们,一定要过去那里住,哥嫂们考虑到丽华想要清静,也只得同意。就收拾了择日子搬了过去。
丽华带了小翠和两三个做饭收拾家务的使女,来到小院,经过几日的折腾,逐渐安顿下来,丽华心中踏实不少,她考虑把小翠配了给李铁锤,因问小翠说:“小翠,你看那个铁锤大哥怎么样?”小翠说:“人很好吧!”丽华说:“我准备让他过来给我们照看家院,你觉得怎么样?”小翠说:“小姐自家的事只管自己决定好了,为何要来问我?”丽华说:“我欲将你配与他,你可愿意?”小翠顿时害羞脸红,说:“但凭小姐处置。”丽华见她是愿意的,就着人捎信给李老风夫妇,让他们来一趟,李老风夫妻赶紧过来,听了丽华说此意,自然是高兴的了不的,。择日就嫁娶完毕。李铁锤自然是住进了小院,做了丽华这儿的管家兼护卫,这样安排后丽华方放心不少。
丽华得闲,就接来阴红云和李阳俩孩子亲自教养,孩子们跟了这个亲爱的姑姑,自是高兴的什么似的。丽华得空,就也学着别的妇人们那样,到田间地头撒种拔草,摘豆捉虫,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些色彩。
丽华很享受着劳动带来的快乐,傍晚,是白河边上最热闹的时刻,附近村上的男人们会牵着牲口过来饮水,给牲口们冲凉。顺便让自己也跳在河水里清洗一番。他们一群一堆的话着家常,消磨这美好的*昏。会游泳的能游到白河的中心,在人们的赞扬声中高兴的嘻乐。女人们也带着孩子,提上装满衣服的篮子,三三两两的来到河边洗衣嬉闹。丽华跟着小翠,领了红云李阳两个孩子,也加入在这些女人之中。李阳和红云已经有六七岁了,会帮忙拿着棒槌,提着小桶。跟前面后的叫着姑姑。她们牵着孩子们的小手下了河坡,这里是白河汪出的一个很大的浅水滩,细白的河沙像缎子那样柔软光滑,赤脚踩在上面,就像是千万个小手在为你按摩,那种舒服和享受无与伦比。红云和李阳一到沙滩就兴奋异常,他们赤着小脚丫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和周围的小孩子玩堆长城,盖房子游戏。小翠和丽华就和别的妇人一样,来在水边,脱去鞋子,让脚浸在水里,在一块天然大石上摆开架势洗衣裳。一会,丽华停下了搓洗,看着眼前的流水卷出的一个个细浪出神,那细浪慢慢的舒展开去,汇入远处的河水,远处的河水婆光粼粼,在眼前流啊流。丽华不知道它们最终要流向何方,何时才能停下奔流的脚步?自己的夫君此刻又在那里呢?分离已经一年有余,多少个*昏,多少个日出。白河水啊你告诉丽华,出征的人何时是归期,人间的争战何时能停息。
沁园里的桃子熟了,铁锤套车拉上丽华和小翠及孩子们过去采摘,小翠捡到几个最大最红的桃子,说是要流留着给将*回来吃,丽华笑笑,把它们放在一个筐子里带回去,她们把这些桃子放在阴凉处的一个大缸里,把缸子放在水槽中,她们不舍得吃这些桃子,可十几天后,那桃子还是坏掉,只好扔去。
再说刘秀,他带领着汉*的队伍,连夜行进,一个月后到达河北。哪知迎面就给他来个闭门羹。
你倒是刘秀这次出征得的是个什么好差事?那刘玄猴精着呢,他根本就是在玩刘秀,他的如意算盘就是典型的一石三鸟:如果这刘秀能顺利的拿下河北,朕就封他个藩王让他留守在那儿,也可轻松解决这个对手。如果他打了败仗,就此罢了他的职看他还有啥说。如果他被当地势力打死,也算是为朕除掉了这个竞争对手和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呢?刘玄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做响。这里可真苦了这刘秀啦!
原来河北这些年,虽然没有中原诸地打得热火朝天,但乱世之中哪儿会有净土?这里原有几股子势力也在纷争不断,他们除了对莽朝不服外,对假借汉室的更始帝更不买账。什么更始帝?谁知道他是那里的鸟,本王们都还在打量着称帝呢,还没寻思着去动你的家当你倒还敢来我的地盘上逞能?谁会吃你的招抚呢?这帮乱*中,实力最强的当属以王朗为首的邯郸*和以真定王刘杨为首的定阳*。这些地头蛇原本就是互相不服又相互利用着。面对外来的敌人,他们很有可能会融合在一起把枪口一直对外。于是,刘秀的部队还没立脚稳当,就先遭到王朗部的抵抗和追杀。那王朗号称拥兵四十万,因此他根本就没把刘秀的队伍放在眼里,一仗打下来,刘秀部吃亏不小。接下来无论刘秀怎么调整战术,都不是王朗的对手,被打的丢盔卸甲只能狼狈逃窜。
刘秀看这样打下去很快就会将*力消耗殆尽,他分析了形势,回中原是不可能的,那刘玄很有可能以河北征讨不力为由杀害自己。而向刘玄请求救兵也是无望的,别说那个更始帝这时候正在长安与王莽战得正酣,就是他眼前未有战事也未必肯帮着自己。唯一的一条路就只有留在这里,看能否积聚些力量,再做打算。好在这个时候那刘秀的手下已有着一批颇有见地的幕僚。他们对刘秀有着割头换颈的忠义。那刘秀也真诚的信任和爱护着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亲如弟兄的属下。稍可将息,刘秀就与这些部将商议对策,大家一直认为如今保存实力寻求发展最为要紧。于是他们迅速集结残部,向北撤离。
刘秀和属下一直北撤到定阳附近,他们想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后再作打算。这时,他们正开会讨论研究下一步行动路径。有一位叫耿弇的部将说:“大将*,吾有一条计谋,不知可行否。”刘秀说:“什么计谋,说出来大家听听。”耿弇说:“大将*,如今河北的霸主有两个,一个是邯郸王刘林,一个是定阳王刘杨,他们粗看是互不相扰,内心里其实是都想独霸河北这个地方。如今那邯郸王称帝意图明显,而他所谓的称帝也不过是做个假皇帝,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物,是他身边的谋将王朗。对此,河北的各股子势力多有不服。而最不以为然的就是正定王刘杨了。这些人多憋着一肚子气呢。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去说服那真定王与王朗决裂,然后与我们联合公开反对那个王朗,说不定正是机会,吾认为成功的把握很大。”刘秀说:“这办法好是好,但那真定王如何会相信我们?又派谁去当这个说客?”耿弇说:“吾与那真定王倒有一些亲缘关系,平常也有些来往,甘愿担此重任。”刘秀大喜,说:“如此很好,你即且去。”说着大家如此这般的定了些规劝说辞,那耿弇即动身,去真定王府相见。
那倒那耿弇何许人也?原来他就是河北人士,且其父就是上谷太守耿况,因这些年也在京城长安做事,后投在更始帝的汉*门下,因对刘秀比较崇拜,就愿意跟了刘秀,这次正好随了刘秀的队伍北上,因此他对河北的情况非常知底。果然那耿弇很容易就和真定王刘杨接上了关系,见面后,更弇说:“定王别来无恙。”真定王说:“如今是天下大乱,河北小乱,本王想安稳也是安不下来的。”耿弇说:“王爷对现今河北的形势怎么看?”真定王说:“别的还好说,那邯郸闹的算哪出。”耿弇说:“邯郸王有野心,想独霸河北,定王打算怎么样?”真定王说:“本王还没想好以后要怎样。”耿弇说:“今有刘秀领兵招抚河北诸地归汉,共谋天下,真王可有意归顺?”真定王说:“那个更始*权倒也有些势力,可现在还在与新莽交锋,天下局势并不明朗,本王无所适从。”耿弇说:“虽天下局势并未明朗,但吾看刘秀将*是一个有大智慧的真正的英雄豪杰,定王可听说过昆阳之战,那刘将*创造的战争奇迹无人能比,还有南阳的两次与莽*之战,刘秀的用兵奇术,取得的战果都令人瞩目,且自打吾跟定刘秀后,观其性情沉稳老练,思维缜密,待人温厚谦逊,*事才能突出,很有个人魅力,是现今天下不可多得的人才,并且他那里有与定王共谋发展之意,定王能否考虑与刘秀联合?”真定王说:“本王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听说那刘秀此来带兵不多,并且已被王朗打的丢盔卸甲,东躲西藏早败下阵脚,他还能有何气数?”耿弇说:“定王你是有所不知,如今虽然刘秀的部队人数不多,但渔阳和太谷诸地已有归顺之意,兵源会源源不断的输入,况且往往征战之中并不是以兵将的多少论道,而多以用兵之谋和战术的优略取胜。那昆阳之战及南阳之战就是例子。况且都是以刘秀为主创下的奇迹。真王还不明白吗?”真定王说:“即便你说的都对,那刘秀现在的处境也是劣势明显,我凭什么要救他出困境。”耿弇说:“定王难道看不出来,王与刘将*联合,不只是帮了刘将*,也是帮了自己。”真定王说:“此话怎讲?”耿弇说:“如今那王朗假借邯郸王刘林的名义已经称帝,其狼子野心昭然,定王若归顺于他,还能保安稳,不然,定会有恶战相逼,难道定王你甘愿屈居其之下?”刘杨说:“当然不愿。”耿弇说“我想也是,以现在这等乱世,光有野心长不了,还要有才能,有清醒的头脑。与有谋略之人合作,才可保障前路稳定不吃亏,那刘将*就是这样的人才。”那真定王一听说的在理,于是说:“你说的也是,可我怎么能看出来那刘秀合作的诚意,本王可不想被人利用了。”耿弇说:“定王放心,我敢打包票你的合作对今后的发展的正确的选择。”真定王说:“我只相信眼前的真实,你回去告诉那刘秀,他如果想与本王联合,就必须与本王成为真正的自己人,也就是让他拿出与我们和亲之诚意才可。现我这就有一个和亲的最佳人选,就是本王的外甥女,才貌双全,正可配与他,他如若答应这门亲事,联合的事就好说。”那耿弇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真王会来这一出,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胡乱应着,准备回去回了刘秀,看作何处理。
你倒这真定王为何在这个时候提起这档子事,原来这个真定王的这个外甥女大名叫郭胜通,确实是个有才有貌的女子,她出身豪门,自小性格很是独立。那郭胜通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叫陈翔,也是个世家子弟,这孩子自小尚武,成年后就跟着真定王刘杨在战场上出入,谁知竟在一次战斗中丧了生,那郭胜通因此颇受打击,不再让人提及婚姻之事,一晃她都成了二十有一的大龄女,不仅有些让人担心其终身。而她最近更是发狠说这辈子不嫁了。此事让刘杨的亲姐姐非常糟心,这刘杨与姐姐同胞情深,在这件事上他就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陈翔,给姐姐和甥女带来了不幸,加上那郭胜通自小伶俐与刘杨亲近,刘杨基本上视她为亲女。他知道这个女子内心崇尚英雄,因此就很留意身边的英雄豪杰,着意为外甥女再挑一个可意之人,以慰姐姐之心。如今他就认定这个刘秀,他感到姐姐甥女一定会对他的选择愿满意万分,他甚至一刻也不耽误,即到姐姐家亲自去说好事。因是这样的关系,那刘杨也不背着郭胜通,就把刘秀的情况一一做了介绍,当然把个刘秀说的是智勇无双,醇厚貌伟赤兔镶金美不胜收,那郭胜通听着就有些心动,刘杨看到这里那热情就更高涨了,他进一步把刘秀的为人处事言谈举止智勇双全等等优处说的完美无缺。当下几个人就认定了这门亲事,以为一切一妥二当,只等着那刘秀登门求亲走个形式。
这里且说那耿弇得到了真定王的这个态度,只得回去说与刘秀,刘秀说:“不可,你知道本帅已有妻室,怎么可以停妻再娶?”耿弇说:“那真定王只说这一个条件,不从,联合的事就有可能泡汤,怎么办呢?”刘秀说:“看来只能实话实说,任凭命运的安排。”耿弇说:“大将*此言差矣,如今我们处境是骑虎难下,唯一的路子摆明,怎言错过?希望大将*慎重考虑。”说着退出。
大帐里只剩下刘秀,他长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丽华,好想你,你我乱世之中结缘,苦矣!五年的别离,搬着指头数到那个好日子,总算是成了亲,谁想没久就别离又至,你我曾说今世就做那寻常夫妻,即便这样简单的要求,实现着竟是难的……”那刘秀即要滴下泪来,他忙止住思绪,即命人招部将加好友邓禹过来商议计策。
邓禹不敢迟疑,忙进来见。刘秀说了那耿弇与真定王的和亲之策,面露难色道:“我新婚两月余就与妻子丽华别过,如今基本上是音信断绝,也不知道她在家里要吃什么样的苦头。现如今又让遭遇这样的难题,左思右想不能对不起丽华,可我等在这里又是走投无路之状,你说该怎么办?”邓禹说:“我知道你夫妻是伉俪情深,遵夫人也是千里挑一的完美之人,可今日之事太过重大,大将*的决断不是单单为着自己,而是关系到队伍中的所有将领兵士的安危,因而太过非同小可,处理好了就一举救我*出了水火,弄不好,我等就有可能命丧这千里之外,以我之见就先这样办应着,等稳住大局再考虑其它策略为上。”刘秀说:“可我这样做丽华怎么办?”邓禹说:“尊夫人是通情达理之人,我想这事就是交与她处理,她也会这么办的。”刘秀想说什么,终于未置可否。
那刘秀还是过不去心中之坎,他招来耿弇说:“劳你再去真王府一趟,索性与其说明了我已有发妻,看他能怎么说。”耿弇没办法,只能再跑一趟。
到了真王府,见着那刘杨,耿弇就把刘秀与丽华的情况说与真王,那刘杨已于姐姐甥女那里打了保票,况且甥女这多年的心结似已经打开,已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刘秀,他怎么能说了不算让自己人吃亏?因此,他手一挥说:“那我不管,我只在七天后在这里风风光光的嫁女,其它的事那刘秀看着安排吧。”耿弇一看没一丁点余地,也不敢往下说,只灰溜溜的走了。
回来见着刘秀,说了真定王之意,刘秀心中翻江倒海,旁边的邓禹诸部将劝说:“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先认了,过了这一劫难,再走前头的路,总比现在就被憋死在这里。”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记得丽华也曾说过此话,看起来人是需要有审时度势的勇气的,罢了,就先这么答应下来,过了这个劫难再说。于是那刘秀就答应下来,以正妻之礼娶那郭胜通,七日后成亲。
真定王因于姐姐家解决了这等难题,非常高兴,当即招刘秀过来,一方面商量婚礼细节,一方面商谈联合事谊,没想到刘秀的困境竟以这样的方式解决了,不能不让人称奇。
刘秀到得真定王府邸,被以大礼相迎,刘杨见那刘秀面美耳阔,蒜鼻鹰目,果然好样貌,心下更喜。分宾主坐定,刘杨说:“贤婿这些日子辛苦,如今咱家里的事就算定下来了,下一步咱们通力合作,河北的事很快该有个眉目了。”刘秀说:“王亲说的正是,那王朗也太得意了,全没把王亲放在眼里,竟想一枝独大,称王称霸,实在可气。”刘杨说:“待我俩腾开手来,就去端了那王朗的老巢,看是谁笑在最后。”刘秀说:“如今天下的时局,南边战况正酣,至今还没个分晓,这里正在空挡里,是该认真的规划规划了。”刘杨并没有听懂刘秀之意,说:“好在别处怎么乱,这里还相对平安。本王也得以享些清福。”刘秀说:“能享清福当然是好,但那王朗野心不小,无日不在想称霸天下,南边对这里也是虎视眈眈,这次派我过来无不是吞并之意,虽然现在因与莽*做战腾不出太大精力,才一任这里是现在这个状况,不过我想待他们腾出手来,一定会收拾到这里,到时候是个什么状况还很难说。所幸今我们既然联合,又是这等亲戚关系,一切就是栓在了一起,王亲也算是天下最有目光的英雄,咱们宜多展望前途,经营好了,说不定有半边天下之威。”刘杨听此话吓了一跳:这刘秀果然不是凡人,目光远大着呢,对时局的分析定位也很精确,自己以前想着的都是保住手边的这片土地,没想那么多,看来这乱世之中,不是我吃了你,就是你吃了我,那里能轻松的置身事外?由此今天的联合很有必要啊!不然今后自己这还不定是怎么个下场呢。罢罢罢!打起精神来,等办了他们的事情,好好与这刘秀合计合计,是该大干一场大事了。
这刘杨和刘秀的这次会面算是续上了亲情并且话很投机,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进行。不日真定王更够意思,就在他的王府给刘秀办了个盛大的婚礼。
刘秀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娶了郭胜通,娶亲当日,隔着红盖头,刘秀并未见到那郭氏真容,说实话他也没有多少期待,心中只装着愧疚和不忍。就那样被推搡着与人虚以热闹着。加空,那刘秀眼中还是闪现着阴丽华的影子,他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心中想的还是阴丽华,他强迫自己别这样,可总是走神,一直到被推入洞房。
终于要独自面对郭氏女了,那郭胜通稳稳的坐在婚床上,透过盖头的缝隙,见刘秀犹豫着向自己走来,早在婚礼上她已经偷看了刘秀,果然如舅舅所说俊秀儒雅稳重大方,仪表堂堂,她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遇到这样中意的男人,她暗中得意于自己的好命。而这个时候她正强自镇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
刘秀来到郭氏跟前,想:这就要过真的了,哎!不过真的能怎么样呢?这是逃无可逃的命数啊,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啊。丽华,贤妻,你能原谅为夫吗?一定不能,当初我是怎么说的。刘秀想起了他和丽华的新婚之夜,她的丽华也是这般的坐在婚床上,那么的娇羞,那么的温顺,他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盖头,攥紧着丽华的手,说,能娶到你是上天的恩赐,你是秀多少年的夙愿,秀这辈子有你足矣,从今以后绝不让你受到委屈,要永远对你忠诚,让你过好日子,这话音才落下多久啊!我就要做你所不齿的事,虽说是乱世之人无奈多,但也不该是一年之中就背叛誓言啊!为夫做这个新郎虽然事出有因,但你怎能受得了这样的背叛?你该多么伤心啊!你一定是什么不幸都可以想到,唯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打击。哎!谁会想到我现在的心情呢,谁会体会我现在的尴尬和无奈呢!他就那样愣愣的站下不动。等了好一会,那郭胜通实在忍不住了,说:“夫君是嫌为妻貌丑吗?为何迟迟不肯为为妻掀去盖头?”刘秀方愣过神来,说:“妻说的是那里话,为夫只是突然想起一事,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去办。”郭胜通说:“有什么事还比新婚之夜紧要,倒说与我听听。”刘秀方知失言,忙说:“也不是关紧事,还是搁下明天再说。”那郭氏也是聪明女子,就不再追问。刘秀又定了定神,方动手掀去郭氏的盖头,这才得以见到郭氏真容,见她中等个儿,苹果园脸一片羞红,乌溜溜的大眼睛,棱角分明的嘴型,虽比不得那阴丽华的绝世之容,但也漂亮爽利,不失为另一种类型的佳人。刘秀心中着实一动,想那郭氏女原本一个世家豪门之后,今即下嫁与自己,怎可过分给人冷遇,况且自己这儿是有求于人家,*队上那么多将士在等着自己的消息,不可把事情弄砸了,演吧!演好这个角色就是胜利。豁出去了,那刘秀本就不是一般的俗人,竟很快调整心情,让自己进入角色,成为郭氏的夫君。
这边那阴丽华自从挪到西角院里,接来两个侄子也算是组成一个特殊的家庭,有了孩子们的陪伴,倒让时间走的快多了。丽华努力感知孩子们带给她的天伦之乐。
说话就到了腊月十九,那是丽华的二十岁生日,夫君已走快一年了。想起去年的今天,丽华和刘秀刚成婚不久就遇到她的生日,那刘秀非常的欢喜,说:“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们得清净一日,好好庆祝庆祝。”丽华说:“其实为妻也不在乎那些形式,能和夫君在一起厮守着,日日都是好日子,难道要天天庆祝不成。”刘秀说:“那我们就天天小庆,遇到你的这大日子再大庆。”丽华说:“丽华不在意那些形式,只要我们夫妻能同心同德,丽华就感到每天都是好日子。”刘秀说:“艾,形式还是要有的,它代表为夫在意你,说明爱妻在为夫心中的位置是高的。”丽华说:“有多高?”刘秀说:“高不可攀。可比天。”丽华非常高兴,感动的说:“夫君,丽华嫁你,此生足矣。”
如今她的夫君远走他乡,夫妻们远隔千山万水,丽华一个人要撑起这个家。丽华努力让自己挺住。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春走了夏就来,夏过去,就是秋了。说话就到了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是个团圆的节日,哥嫂们怕丽华在家闷得慌,下半晌就喊她过去吃饭赏月,丽华就到大宅热闹了一会。然后说是小孩子们乏了就告辞回小院。回来后她早早的躺下。夜深了,人静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那片月在天际轻轻的划动,心中思念他的夫君:夫君啊!此时你在干什么,是否也在想念丽华?如果你也在思念为妻,能否让月捎来个信息,让丽华感知你的情谊?不知道是不是丽华的心事感动了明月,丽华明显的感到那白光忽的就洒满了她的屋,她的床。并把挂在墙上的那把明月剑照得锃亮。那把剑是刘秀临别所赠。丽华虽对舞剑并不在行,但她小时也跟着李老风学过几手,刘秀听丽华说起她这段经历就想着赠她这把剑,说让她见着这剑就像是见着他人。果真,丽华现在就感到那把剑已佩在刘秀的胸前。他就笑迷迷的站在她的面前,说:“爱妻,我回来了。”丽华刚要起身,猛然醒悟这只是个幻觉,不仅落寞的笑笑。再看窗外,那桂树的叶片乱纷纷的,在月光下一影一绰,似小钩钩着丽华的思绪。远处偶尔有狗吠声传来,丽华依稀又听到夫君的脚步,看到他魁梧的身影,他凑近她说:“贤妻,你在这可好,为夫好想你啊!”丽华使劲的睁了睁眼睛,什么也没有。她轻叹一声。听说月亮中也有一棵桂树,那桂叶也是这样的影影绰绰吗?月中的嫦娥是不是也有丽华的相思,可也在思念着她远方的爱人?夫君,你在哪里?别路遥遥音信不通,早前似听说你的*队陷入绝境,已被消灭,丽华心情沉重,只夜夜无声的淌泪。后又听说你和部将逃出险地,丽华甚感宽慰,丽华知道你捎信困难,没想着让你能带信与我,但丽华难掩担心与挂念。春日盼着夏来,秋去巴着冬到,数日子快要把手指磨破。不管怎么说丽华盼着夫君能够吉人天相,能早日结束这打来打去的生活,安全回到丽华身边。让我们夫妻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哪怕贫贱些也是好的。
丽华基本上每个月都给刘秀做一双鞋子,如今那鞋子都装满了一只大箱子。她是把思念缝在这鞋子里,让它藏在里边,别出声,别乱跑,待夫君回来,都给他,给他满满的情和爱。
阴家看时局平稳了些,各项生意也重新开启。四哥的学馆也召来了不少学生,丽华喜欢孩子们,她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到学馆里做些事。她拉上四嫂子白杏找到四哥,说:“哥,你看丽华能否胜任小儿启蒙识字的先生?”德华说:“谁不知道妹妹是女才子,那岂止是能胜任,那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丽华说:“那丽华就来这里作个先生如何?”德华说:“只是这世上女先生少了些。”丽华说:“少些又怎样?做先生看的是能否教了学生,你管是男女呢!再说了,丽华就做个不要报酬的先生想那学生也是肯的。”德华说:“肯的,我代表学生非常接受。”丽华说:“那以后我与嫂子就在你这里做事了。”白杏说:“我可没当先生的本事,只在这里陪着妹妹就好。”德华知道妹夫不在身边,丽华有些孤寂,他也想让丽华充实些。德华说:“照这么说我这就算聘了你这女先生了。”丽华非常高兴,从此她就来做了学馆的先生。为学生们忙碌着,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后来她也和哥哥商量,给那些汉*的子弟尽力关照,甚至免除他们的一切费用。她只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支持夫君。
红云和李阳也做了丽华的学生,他们简直就是姑妈的影子,两个孩子会时时的陪在丽华身边,给她说悄悄话,逗她开心。丽华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也让铁锤教他们武艺,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予他们。这时的小院里就充斥着欢声笑语。丽华看着孩子们的成长,甚感宽慰。
小翠与李铁锤,如今也有了孩子,他们倒是一家人过得热热呵呵。两个人的心中非常感激主家,对丽华这个主人比对亲人还亲。两口子背后心疼丽华无以表达,那铁锤一次对丽华说:“小姐,你让铁锤去河北打听将*的下落吧。”丽华说:“不要,河北那么大地方你去哪里找他?再说了,你即便能找到他们的部队,那仗没打完,将*也不能回来,你去有什么意义呢?”李铁锤说:“那有个信总让咱心里有些着落,比什么也得不到要强。”丽华说:“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起码我们还在希望中。”铁锤得不到主家的准许就没法走,他知道还要留下来保护宅子的安全。这个家里的好多事情,也多靠他周旋,他就想这个家中的男主人。他离不开身,他只有更上心的为这个家张罗。在外面一旦有机会,他就要打听河北的战况,他只想听到刘秀马上就要回来的信息,好回来告诉小姐,让她好好高兴高兴。好长时间没见到小姐开心的笑了,铁锤心中很焦急。
也许是感应,那队伍上的信使官没多久就来了,送来了将*的一封家书。铁锤见有信来,高兴万分,他忙把信拿给丽华看,见丽华表情自然,他放心了些。等着丽华写了回信又送过去给那信使官。末了铁锤又追着那个人问将*的情况,是胖了瘦了,那信使官只说:大将*在那个家里一切都好,你们不要太挂念。铁锤觉得这话很奇怪,早前也曾闻听过一个信息,说那刘秀在河北又成了个家,铁锤不信,打死也不信:天仙似的小姐天下能有第二个吗?将*那么的珍爱她,做下人的看的清清楚楚,小姐与将*的恩爱是溢于言表。小姐现在更是一心一意的惦念着将*,他难道会背弃了她?铁锤从心里已击破那些谣传,他今天就想在来自将*身边的信使官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那信使官的这句:他在那个家里。像那里真是另有一个家啊!
铁锤不知道怎么办,他不能把自己的疑虑透露给小姐,但他还是忍不住和小翠说了。小翠说:“不会吧,将*对小姐那么好,我亲耳听到将*说过,能求娶到小姐是三生之幸。像我们小姐这样全天下难见的好模样,又是那样一个性情,温良和善,明理懂情,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好女人子的模样,难道她这样的女人也要遭受这种做被背叛的命运。”李铁锤说:“有本事的男人都是薄情的,没想到像将*这样的人也要这样。我就是为我们小姐不平,可我们也不能帮她什么,看着真是难受。”说的小翠也心情不爽得狠。
这日丽华刚想起一个什么事情,突然就听到有人叫她。原来是小翠来到身边,小翠说:“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一早我让铁锤出去淘一些鸡鸭鱼肉,素菜果子,咱们请那边的太太们过来,庆贺一下。”丽华听此一愣,可又到腊月十九丽华的生日,与夫君别去就已经快两年了啊!这日子,有时觉得好慢,但有时又未免是快了点,两年啊!这又是一个没有夫君的生日,丽华说:“我看还是省了吧,没必要铺张。”小翠说:“奴家看就是想弄个由头大家聚一聚热闹一回。”丽华没再说什么。一会,果然大嫂邓月娥,二嫂赵慧儿带着新娶的三嫂张丰四嫂白杏及能走道的孩子们都到了,说:“妹子大喜,大家来讨口酒吃。”丽华忙让进屋子,分付使女沏茶拿果,拉儿抱女,忙成一片。坐定,邓月娥说:“妹妹老长时间也不过去找嫂子们玩,在家绣得好针线活吗?”丽华说:“没啊!妹妹懒惰,如今吃住在这里,也没在嫂嫂们那里多些礼数,嫂嫂们莫要怪罪。”赵慧儿说:“这说哪里的话,嫂嫂们就是怕你落寞了些,又怕过来多了吵着你,正不知所措,想着你能得空过去一同玩耍最好,可就不常见妹妹过去。我们这样的家里,还缺你一口吃的?妹妹莫说笑死人的话了。”丽华说:“妹子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已出嫁之人,没能给娘家多尽些责任,反倒让家里人操心,着实不好意思。”邓月娥说:“一家人互相关照着些还不是应该的,只是这操着妹妹的心也管不了多少用场,不知那妹夫最近有个信来没有,是什么情况,多时能回来,多少有个信来大家心中才可踏实。”丽华说:“还是半年前捎过来那个信,嫂嫂们也是知道的,这上了战场哪是事事能做得了主的,况且远山远水,朝不保夕的……”丽华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不再往下说,嫂嫂们忙说:“妹夫是谁?那是天上的太阳,统共就只有一个,怎能不受着天皇的眷顾,保护的好好的,不日,就会热辣辣的回到妹妹身边。”大家都笑了起来,那个四嫂白杏说:“就是,我那娘家八里铺村,当年就是妹夫与王莽的队伍争战常要经过的地方,到现在村里人都在传一个典故,说是村南边有两个大水塘子,每年的夏天那青蛙就比赛似的咕咕乱叫。那年妹夫与莽*刚打完一仗天就黑下来了,妹夫很累想在一个塘边睡上一觉,谁知那青蛙呱吵得他睡不下去,妹夫就说:别叫了,让我睡上一睡吧。那个塘子的青蛙就听懂了他的话似的,顿时都闭了声。那知还有更奇的事,从此那个塘子里的蛙就不会叫了。我们村子里都叫那个塘子为哑塘,叫那蛙为哑蛙。你说连青蛙都知道帮妹夫,何况其他。”赵慧儿说:“我早说妹夫是吉人天相,妹妹是皇宫里头的娘娘命,我们还都等着帮了妹妹的福,去见识那金銮宝殿呢。”邓月娥假装颠怪的说:“就你好事,还没说等着封你做诰命夫人哩。”赵慧儿说:“那也不是没可能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新三嫂子张奉说:“看姊妹们在一起多热闹,赶明我们就踏破妹妹的门槛,妹妹可不要嫌烦啊。”丽华说:“哪能呢!嫂嫂们能来陪着,妹妹喜欢还来不及呢。”
刘秀与真定王的联合就以那样的一个形式开始了,那真定王一家真心看重这个乘龙快婿,不惜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刘秀看时机成熟,就对真定王说:“秀承蒙王爷看重,不胜感激,王爷也知道,吾这次奉命来河北的任务就是代表汉室招抚河北诸地,打掉叛乱的*队。如今我们的家事已是尘埃落定,王爷该成全秀之肩任。”真定王说:“那是自然。”刘秀说:“如今我汉*最大的腹患就是王朗,他狐假虎威,假借刘林之名已自立为帝,真是笑话,也太自不量力了。凭他的能力资历,谁愿意臣服?王爷你能自甘受制于他吗?”真定王说:“本王也没什么野心,本只想保住自己的领地不出乱子,现在那王朗这样做也太过分了,本王当然不能坐视。”刘秀进一步说:“敢问王爷怎么看我华夏的大局势。?”真定王说:“这些年的时局莫不是一片混乱,官府不像官府,郡县不像郡县,让人不知道该怎样好了。”刘秀说:“乱世英雄起四方,那王朗正是觉得有机可乘,要趁乱称霸于河北,凌驾于大家头上,如今王朗知道吾与王爷成为亲戚,一定更会心生不安。把我们这里视为心腹大患,要灭之而后快,我们要先于他们动手才好。”真定王说:“正是。”于是两*开始厉兵秣马,准备出战。
再说那王朗,虽说是在河北盘踞多年,其势力不算小,但要说称“帝”似乎时机并不成熟,不说长安的王莽,洛阳的刘玄,山东的刘盆子都在死抱着那个“帝”位不放,就是河北这里,也还有各路王候郡守,各类起义*队需要摆平,别看大家平常也是不近不远的,甚至还有些利害冲突,更甚者还有打打闹闹的。但如果猛然间有人说要称“帝”,要凌驾于大家头上,那就让人无法再坐视了。这时候各方面的反应可想而知,都认为这王朗也太狂妄自大,太自不量力了。你这些年在这里不时的称王称霸大家都能忍则忍,可想要稳坐在大家的头上成为皇上,那你得看看自己头上长有几只眼,没有三头六臂,就认为自己是神仙,太笑话了吧!因此,那王朗的这个称帝行为无疑是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从而也激起了大家的斗志。
这王朗正是这样把自己弄到河北地区的公敌的位置上的。刘秀真定王他们就抓住这样的时机,以汉*的名义讨伐王朗,同时发出义正辞严的讨伐檄文,一时间就获得周边百姓和不少官府及各类起义*队的支持和声援,大家对王朗部基本上形成了合围趋势。
话说刘秀与真定王联合,以汉*的名义发起了对王朗的征讨,一开始王朗并没太放在眼里,他在这个地区一支独大惯了,况且认为与刘秀先前的交锋那刘秀的本事也就那样,草包一个,不就是会跑吗?有什么了不起?他没想到刘秀这一次是获得了真定王的大*支持,还有四方的舆论帮助,又有手下各路虎将谋士的超常发挥,已犹如猛虎下山。果然,刘秀部在战场上逐步就占了上风,后来,刘秀和手下的运筹越来越显示水平,让对手王朗越来越显得难以招架,而四周的各势力团体看拔掉王朗这颗毒瘤已成定局,对汉*的呼声就更高涨了,就这样刘秀在这次征讨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刘秀的这次征讨,不仅打掉了盘踞多年的王朗部属,也打出了威风和信誉,刘秀的用兵能力和智谋人品也得到了广泛的承认,一时间归顺者众。那刘秀就是在这个时期基本上汇聚了他那闻名遐迩的云台二十八宿将。这些智囊名将无疑让刘秀如虎添翼,刘秀已具备了大展宏图的雏形了。
这时的刘秀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具备一个*事家和战略家的能力,他更进一步要代表汉*行驶职权了,他对追随他的义*及各郡县官员大加奖励安抚,让官员能够放心行*。对归顺过来的义*官兵,他不歧视,不打压,采取编入汉*中正常使用的策略,广泛取得了大家的信任与爱戴,刘秀深知这些年的战乱带给劳动人民的苦难有多深,因此他手中一旦拥有了权利就非常体谅百姓,很快免去民众们的不少劳役和苛捐杂税,此举又为他博得爱民如子,醇厚温良的称誉,一时间让当地拥护者又增加三分,刘秀就这样很快名声大噪。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刘秀基本上扫清了河北地区的不服势力,局势竟越走越顺了。
这时候外面的大局势也有了很大的变化,王莽已被更始帝刘玄斩杀,短命的新朝就此土崩瓦解了。当更始帝刘玄正兴高采烈的大行皇权和享受皇威皇乐时,那山东的赤眉*也拥立了一个叫刘盆子的所谓汉室后代为帝,称为汉“建世帝”,与那更始帝刘玄公开叫板,为争夺天下的最终归属权开战了。
能消停吗?打了怎么多年,现在到了最关键时刻,天下的归属问题不决一死战能定下来吗?有趣的是他们都称自己兴的是正宗的汉室江山,都有消灭了对方独霸天下之野心。反正这些年都在打打打,那再打打又有何妨?那更始帝刘玄的汉*因斩杀了王莽抢先占据了长安,就更得意了些,因而要招刘秀回来协助共同御敌。他向刘秀下了一道诏书。而这时的刘秀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混,他在河北已叱咤风云多时,已锤炼成为一个成熟的*治人物。在他的身边,谋士良将成群,忠义勇士成帮,大家正思谋着有更大的作为呢,谁还在乎你个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更始帝。谁还承认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鼓捣出的“汉”字。你也太看重自己了吧。
话说那更始帝刘玄下诏要招刘秀回长安共同对付建世帝刘盆子,而这时的刘秀已根本不打算再买他的账了:什么更始帝,我已经忍了你多时了,绝不会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了。你不过就是个傀儡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哩?那刘秀只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个竹戬,并不去接,心又说:做你的美梦去吧,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我没发现你的险恶用心,你把我派在这里以为扔出去一个臭蛋,不就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吗?我被追杀的落花流水你在哪?你不派援兵也就算了,说不定你还在那里偷笑呢。别说我现在已稳居一方,就是不这样,你对我还有杀兄之仇呢。想到此他顿时怒火中烧,冷冷的对那使者说:这诏书我不能接,你回去告诉那更始帝,河北的局势未稳,这里还有很多事要我来做,我不能离开这里。说罢也不送客,拂袖而去。
刘秀大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只在不其然的情况下派*去加上一把火。果然如他所料,那交战的双方各自损兵折将,最终那个更始帝刘玄被建世帝刘盆子的部将斩杀在逃跑的路上。更短命的更始*权宣告消亡。
刘盆子的建世帝虽然取得了暂时的胜利,但那刘盆子根本就不是个做皇帝的料,不仅他那*队的管理乱七八糟,他的部属人员也都是一帮大老粗,论打打杀杀还可以,若论国家管理能力那都是门都没有,没几天就把一切弄得构成更是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无章无法。甚至可以说成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国家的管理。如此状况怎么能稳得了大局?
而那刘秀早在他们打的一窝麻时,就在他的那些部下和河北的部分地方*府的支持下,自立为帝,定国号为“后汉”,帝号为“光武”。看时机成熟,就以自己才是汉室的正宗子弟,自己所做的才是恢复汉室救民众出水火的正宗大业来招领天下。并调兵遣将打回中原抢夺地盘。
这时候的刘秀身边,更是聚集着一大批有眼光,有抱负的*事和*治人才,大家每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