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白癜风医院 http://m.39.net/pf/a_5789675.html光绪皇帝,是清朝第十一位皇帝,年11月14日傍晚在中南海瀛台满含悲愤地离开人间,享年38岁。临终时无一名亲属及大臣在身旁,可谓生前死后,备受冷落,孤苦凄凉。巧合的是在光绪帝驾崩的每二天下午74岁的慈禧太后也因衰老死去。
至此光绪帝的死因众说纷纭,被称为清宫八大疑案之一,有认为他被害死的,有认为他是病死的,但不管如何,以他久患顽疾的身体,不必他人谋害,也是必死无疑。毕竟光绪帝遗精二十年,遗掉了他一身的精、气、神,身体非常的虚弱。这有光绪帝自书的“病原”和他临死前的“脉案”等大量医案作为证据。光绪帝死前一年自己在《病原》里也说:“遗精之病将二十年,前数年每月必发十数次,近数年每月不过二三次,且有无梦不举即遗泄之时,冬天较甚。近数年遗泄较少者并非渐愈,乃系肾经亏损太甚,无力发泄之故。痿弱遗精之故,起初由于昼间一闻锣声即觉心动而自泄,夜间梦寐亦然。腿膝足踝永远发凉,稍感风凉则必头疼体酸,夜间盖被须极严格。其耳鸣脑响亦将近十年,其耳鸣之声,如风雨金鼓杂沓之音,有较远之时,有觉近之时。且近年来耳窍不灵,听话总不真切,盖亦由于下元虚弱,以致虚热时常上溢也。腰腿肩背酸沉,每日须令人按捺,此病亦有十二三年矣。行路之时,步履欠实,若稍一旁观,或手中持物,辄觉足下欹侧荡摇。”
从光绪帝的自述中我们可以清晰的知道他十五六岁就有遗精病,一个月十几次,且基本都是梦遗(有性梦的遗精),死的前几年又出现滑遗(无性梦遗精),虽然次数只有二三次,但他觉得并不是病情好转,而是肾精亏损得太严重,才导致三十岁出头就无力发泄。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遗精是因为白天突然听到锣鼓声即心动而遗泄,我们可以猜测此时他应该是在午休,此后遗精就一发不可收拾。他还描述经常失眠多梦,平时腿脚、膝盖、足踝永远都是冰凉的,只要稍微感受下风寒就头疼体酸,晚上睡觉被子都要盖得很厚、很严实,说明光绪帝阳气很虚,阴寒很重。大概27岁左右就出现了耳鸣、脑鸣现象,渐淅地耳朵不灵,听声音总不真实。他认为是下焦虚寒,虚热上溢导致的。可见他病为上热下寒。他说二十来岁就腰酸背痛腿疼,每天都要有人帮他按摩。走路的时候,脚步都不坚实,像脚踩棉花一样,轻飘飘的,只要不专心行走,稍微观察下旁边的事物,或手里拿着东西,就站不稳,身体动摇而歪向一侧。可见他确实是病得很严重,遗精始终得不到控制,使他的身体越来越虚,38岁已到病入膏肓之际。
珍妃亲自为光绪帝照的唯一照片
可以看出光绪帝非常的瘦弱、单薄
光绪三十四年(38岁)五月二十三日自述之“病原”称:“近二日耳响觉重,其远声如风雨人声嘈杂及擂鼓之声,其近声如裂帛蝉声,终是喧聒,搅扰殊甚。复加头闷耳堵,闻声不真。腰胯偏右之筋牵掣痠痛见增,于低头俯腰蹲踞时尤甚,敢嗽时亦然。日日服药,迄今无少效。且因腰胯痠痛,夜寐亦因之不安。虚火上浮,头仍梢暈,喉间亦欠爽利。气体懒软,心烦口渴,大便不调诸症,无一见减者。其详细斟酌病情。妥慎用药,勿得敷衍了事!”这段叙述表明光绪帝耳鸣比较严重,头闷耳堵,已经影响到正常的听力了,腰痛剧烈,只要低头弯腰,或蹲下,或咳嗽就痛得特别厉害,晚上也因腰痛无法入睡,虽然天天吃药,但基本都不见效。可见太医的无能,光绪的无奈,他很是绝望。从他所述的“虚火上浮”、“心烦口渴”症状可以知道当时他有明显的上热表现。
五月二十六日“病原”中有“近来耳响作堵,屡易方药,仍属加重。腰胯酸痛,亦未稍轻。总系药不对症!”及“治此疾必先明其病之原因,细按先后症情,乃可施治无差。岂可草率立方哉!”的记载,表明光绪帝对御医不明医理、病理,胡乱开药,不仅不对症,反而加重病情很是失望。
五月二十七日“病原”中光绪帝自述“以上诸症似乎系肝木郁滞,若用舒肝之剂可否”,意欲用舒肝之法。可见光绪帝还是略懂医理,知道自己有肝木郁滞的症候。
至七月初八日又谓“症势迁延,服何药总皆无效,且一症未平,一症又起!”可以看出光绪帝当时的心情是糟透到极点,自己都成为了药罐子,但是吃任何药都没有效果,症状百出,一个症状没有好,另一个症状又出来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七月十三日诸症又重一层:“腰胯疼痛更蒐,甚至举手洗面皆甚费力,不能双手并举”,“所用诸药,俱无效验”。
七月十六日:“腰膀筋络痠跳疼痛增重,牵及少腹两旁皆作跳痛。早晨洗面手不能举,續不能俯,嘶右上下阶及行动坐立卧起,咳嗽用力时皆牵震作痛,早问寺间初起时尤重、甚至呼吸皆觉费力。屡用补肾除湿之药,非但无效,且近来每晚间睡时偶有心跳惊醒之候,宜另设法医治”。次日又有:“服药非但无功而且转增,实系药与病两不相合,所以误事!”等语。这两段话表明光绪帝全身疼痛难忍,严重到手不能举,腰不能俯,行动很是不便,连呼吸都很费劲。他认为御医经常用补肾除湿的药,不仅不对症,反而加重病情,导致每晚睡觉偶然会心跳,容易惊醒。
八月份两耳近聋,初四日谓“耳聋则妨碍之事甚多,断不可迟延耽误”。至初七日则腹痛、耳堵、腰胯疼痛更剧,其余诸症如故。光绪帝情急怒甚,所交“病原”,申斥有加:“所用诸药非但无效,而且转增诸恙,似乎药与病总不相符。每次看脉,忽忽顷刻之间,岂能将病情详细推敲,不过敷衍了事而已。素号名医,何得如此草率!”所交“病原”中还有:“名医伎俩,仅止如此,亦可叹矣!”之类严责之语。表明光绪帝内心的无助以及对御医医术的全盘否定,这种失落的心情可能只有同病相怜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至八月二十九日症状又增:“大便四次均溏,至酉刻便毕腰痛忽重,初卧时身内麻冷甚重,盖四层棉被犹觉寒慄。后即熟睡,子初方醒,醒时冷解,微热口乾。丑正一刻又见溏大便一次。今早腰跨痠痛比每日重,两边皆然,仍牵两腿木痛,脊骨两边痠痛,少腹两旁牵引作痛,不能俯腰。所有干咳嚏喷,鼻涕带血,外感各症,皆时或间作。口渴……等恙如旧”。
九月三十日,除前所述之外,又增“夜间醒时冷解发热、口渴,乾咳、口舌喉嗓均极乾”、“耳响极重”,并“昨午食后舌左边起一紫泡,挑破复起者三次方止”。
延及十月十二日,又述“时作干咳,卧下翻身时必嗽十数声,近数日昼间亦甚.身内屡作麻冷,亦有发热之时,每稍一行动,则气逆作喘,腿痠难步。因屡咳嗽,以致左边自胁间至肩下之筋皆作顿痛,左臂筋亦作痛。胸间紧窄,食物无味,消化迟滞。夜寐前半夜好,过子正即不能睡,醒时口乾。每日口渴殊甚。大便干燥秘结,小便频数。耳响更甚,堵闷难堪。腰胯疼痛仍系上下左右中边互为轻重,行动略松,坐卧稍久复重。手足鼻尖痼冷,温和时甚少。昼间不论何时,但一坐定或暂时卧下,即欲昏睡,遍身皆不舒惬。日日焦闷之至”。显见其病势之沉重已无可挽回,全身发冷、消化迟滞、昏睡等表明他阳气已很虚,已到阴阳离决之际,醒时口干、口渴殊甚,表明他上热很盛,津液亏虚,大便干燥秘结表明他大肠燥热。
最后之“病原”,为十月十七日者,其叙述又增“气逆,发喘,身颤”等症,且“彻夜不眠”,“气血日损一日”,御医更是束手无策。可知光绪帝彼刻之病势危在旦夕。“病原”为光绪帝自书或自述之病情,真实地反应了他疾病的严重性。
我们再来看看《脉案》中的记载。如光绪二十五年(29岁)正月初八日的医案是这样描述的:“朱焜、门定鳌、庄守和、张仲元请得皇上脉息左寸关沉弦稍数,右寸关沉滑而数,两尺细弱,沉取尤甚。面色青*而滞,左鼻孔内肿痛渐消,乾燥稍减,时或涕见黑丝,鼻下又起小疡。头觉眩晕,坐久则疼。左边颊颐发木,耳后项筋痰痛,腭间偏左粟泡呛破,漱口时或带血丝,咽喉觉搅,左边似欲起泡,右边微痛,咽物痛觉轻减,其味仍见发鹹。舌胎(苔)中灰边*,左牙疼痛较甚,唇焦起皮,口渴思饮,喉痒呛咳,气不舒畅,心烦而悸,不耐事扰,时作太息。目中白睛红丝未净,视物矇矓,左眼尤甚,眼泡时觉发胀。耳内觉聋,时作烘声,胸中发堵,呼吸言语丹田气觉不足,腹中窄挟,少腹时见气憋,下部较空,推揉按摩稍觉舒畅。气短懒言,两肩坠痛,夜寐少眠,醒后筋脉觉僵,难以转侧,梦闻金声偶或滑精,坐立稍久则腰膝酸痛,劳累稍多則心神迷惑,心中无因自觉发笑。进膳不香,消化不快,精神欠佳。肢体倦怠,加以劳累,腰痠腿疼愈甚。下部潮湿寒凉,大便燥结,小水(便)频数,时或艰涩不利等症。本由禀赋素弱,心脾久虚,肝阴不足,虚火上浮,炎其肺金,木燥风生而动胃火使然。宜用引火归元之法,惟水亏火旺,不受补剂,是以用药掣肘。今议用养心扶脾,润肺生津,滋养肝肾之剂而寓壮水清火之品,仍宜节劳静养调理:朱茯苓、神各二钱,柏子仁三钱,金石斛三栈,地骨皮二钱,南桔梗三钱,干地*三钱,杭白芍三钱,元参四钱,霜桑叶二钱,甘菊三钱,木瓜二铁,麦冬三钱。引用竹茹二钱,鲜芦根一枝切碎。”此日脉案可谓详尽,非常明显地体现出光绪帝在29岁时就有严重的上热下寒症状,御医只知道肝阴不足,虚火上浮,肺金枯燥,而不知道下焦虚寒;只知道阴虚,而不知道阴虚在上,阳虚在下;只知道滋阴壮水,而不知道要保护中焦脾胃;只知道滋阴降火,而不知道滋阴治其标伤其本,反败其脾肾之阳。大便燥结乃大肠燥热,不知道要润肠通便。从这段脉案也可以看出御医不明医理,徒有虚名,不明人身阴阳五行圆运动之理,治病没有整体观念。光绪帝之病乃本身脾胃虚寒,加之久患遗精,损精败阳,导致脾肾阳虚更甚,中气亏败,枢机不利,肝脾不升,胆胃不降,阴阳颠倒,上热下寒。
光绪三十四年()三月初九日,江苏名医曹元恒在医案中写道:“皇上脉左细弱带弦,右细软微数。右耳鸣响作堵,左足跟微肿作痛,饮食下行迟缓。良由营虚水亏,旰少滋养,气火未能下潜,脾虚气弱,转输窒滞,湿热遂致停顿。调理之法,寒凉则碍脾,湿燥易扰肝。谨拟潜阳疏利,以复肝脾升降运融之常,鳖甲心三钱,水炙,新会皮七分,云茯苓三钱,飞辰砂三分拌,石决明四钱,盐水煅,盐半夏一钱五分,粉萆薢三钱,杭菊瓣一钱,炒谷芽四钱,水煎服。”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光绪帝身体寒热错杂,用药寒温不受,寒凉药败脾胃,温燥药助肝胆热。曹御医虽然清楚地知道光绪帝热在肝胆,寒在脾肾,但用药却无从下手,不知如何解决寒热之间的矛盾,以致随便开个潜阳疏利的方子敷衍了事。正确的治疗方法应是在保中焦脾胃的同时先清肝胆之热,待肝胆热除,再温脾肾之寒,此理不明,治愈便遥遥无期。
至四月份,病症又加。四月初四日,陈秉钧、曹元恒会诊之脉案:“皇上脉弦数较减,轻取重按皆虚弱无力。审如察病由,耳响作堵,有增无减,足跟作痛,有减无增。现在腰痛不止,上连背部,下及胯间。考腰为肾府,封藏有亏,肝木上升,脾湿下陷。偏于右者,以左属血、右属气,气血不能流贯,风湿两邪,窜经入络。谨拟从上盛下虚调治,可顾诸恙:细生地三钱,川续断三钱,水炙鳖甲心四钱,金毛脊三钱,炙去毛,桑寄生三钱,九孔石决明四钱,生用。引用钩藤三钱,后下,路路通五个。”脉弦在肝,虚弱无力在肾,上盛下虚实属正解,但处方用药不可取也,生地、鳖甲滋阴败脾肾之阳,续断、金毛狗脊温肾反助肝胆之热,服之何以见效!
五月上旬陈秉钩于脉案中写到:“惟调理多时,全无寸效.必由处方用药未能切当,不胜惶悚之至”。知宫中御医对光绪之沉疴已无能为力。
六月十四日,张彭年诊病脉案中也流露出难言苦衷:“皇上脉软数象平而未净,右部关中欠调。病本为气阴两虚,脾肾不足,但眩晕为风,便溏为湿,风湿合化,虚热自生。此皆标病所致。昨今腰胯尤觉跳痛,耳仍响而作堵。补则碍标,泻則碍本。恭拟标本双和法:生白术一钱,云茯苓、神各二钱,生大白芍一钱五分,厚朴花五分,秦艽八分,桑寄生一钱五分,白蒺藜二钱,去刺,扁豆皮一钱五分,炙甘草三分。引用荷叶边一圈,竹叶卷心七个。”阴虚在上,阳虚在下,热是标,寒是本。张御医说得甚好,补则碍标,助其热,泻则碍本,增其寒。但他也无治疗思路,只能用平和之法,不求无功,但求无。
张彭年于六月二十二日的脉案中写道:“皇上脉数较甚,关中见弦,两尺较弱。腰跨瘦痛,牵及满腰,偏甚在右,因之睡不甚熟,有梦似遗未遇:肝主筋,肾主骨,肝阳强而肾阴虚,则精气易泄,不能布护于腰胯,而牵延反复,阴虚阳冒,则耳鸣头眩。木乘土位而困脾阳,胃虽能纳、运迟便溏,则水谷精华未易灌溉四旁,而肢倦懒步。上火下寒,肾阴脾阳,两两对待。谨拟养营以滋肝肾,运中以健脾胃,大白芍一钱五分,抱茯神三钱,川断一钱五分,土炒归身一钱五分,炒丹皮一钱五分,橘皮一钱,生于术一钱五分,制首乌三钱,炙甘草四分。引用石莲肉一钱五分,桑寄生一钱五分。”同日吕用宾脉案中有“遵法进方,毫无成效,时而加重,曷胜惶悚”,可知光绪帝服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张彭年辩证上火下寒并没有错,但肾阴虚则大错特错,肾阴中含元阳,阴虚则阳更虚,实乃脾肾阳虚,肝肺阴虚,用药之中不知降少阳胆火为重中之重,呜呼哀哉!
七月,光绪病又加重,“七月十六日臣陈秉钧请得皇上脉息于交秋后更见微软,关部略有弦滑之象,左右尺细弱如前。近日腰愈痠痛有增无减。昔贤云,凡痛久则为入络,所以走窜无定,行于腹胯之间,入于少腹两旁.手不能举,身不能俯。由于肾不涵肝,肝邪侮脾,皆在肝脾循经之处,大筋小络抽掣欠舒。论脉合证,从中生风郁湿,属虚实参半。仍耳响不平,头晕心悸,诸证纷至沓来。中气仍然不振,食物运迟,大便勿调。谨拟补气以化湿,养营以熄风,藉以和经隧而通脉络;西*芪二钱,盐水炒,宣木瓜一钱五分,潞*参三钱,白粳米炒,广橘络七分,左秦艽一钱五分,杭菊花一钱五分,川续断三钱,酒炒,全当归三钱土炒,半夏一钱五分炒,引用十大功劳叶七片,去刺,嫩桑梗四钱,酒炒。”此日脉案与光绪帝七月十六日自书病原相印证,可知服药还是无效。
延及八月,病情非但毫无起色,而且败象已露。十二日“皇上脉两尺软弱兼数,关部右弦左滑。腰胯跳痛,偏右更甚,睡时转侧不利,行动牵掣震痛,俯腰至不能忍,病势日增,诸恙自难轻减。连日大便燥结不畅。窃思经络壅滞,亟须腑气通调,机竅之间庶有宜泻。通则不痛,仍主调和。谨拟方药上呈.炙白芍三钱,溏瓜萎一钱五分,火麻仁一钱五分,金毛脊一钱五分,宜木瓜一钱,云茯苓三钱,川贝母一钱五分,桑寄生一钱五分,油当归一钱五分。引用丝瓜络一钱五分,橘络一钱。”
九月十二日,张彭年,施焕诊病后记述:“皇上左关弦、尺数,右关尺带数不调,两寸弱。腰胯酸跳木痛,左右中间均重。……惟痛甚則气屡欲阻。……因久体虚,虚火上浮,温行恐燥,仍当从调气养血以通经络为治……”。此日脉案有关病情记述较简,侧重医理分析,似难看出其病势全貌。但光绪帝当日“病原”则十分详尽:“腰胯痠跳痛……自今年三月后日甚一日,至七月而大发,不能俯腰者已两月馀矣。先是胯右及中间觉重,近更窜及胯左钻痛,疼痛难忍,坐卧久愈甚。其中亦有稍轻之时,但虽稍轻,总不能俯腰,勉强俯之则胯筋及两腿并足皆牵扯颤痛,极为难忍,甚至呼吸皆欲阻隔。所有行动咳嚏卧起坐立均牵震痛甚,现在背后中下部之筋几无不疼痛者,两腿亦甚木痛,行动为难。推其病源……诸症纷纷迭起,如左胁脊骨,左右胁肋、肩背胸腰皆作窜疼。又有食少运化,胸腹胀满,大便不调,睡时身颤,火冲发晕,目睛眼皮青赤,咳嗽寒热,足跟作痛,耳堵等症。加以平素本有耳鸣脑响,梦遗滑泄,虚火上冒,下部痿冷。又向来虚不受补,稍有热性之物即不敢食,若食之则舌喉间必发紫泡。即如去年因服牛肉汁、鸡汁、葡萄酒以致梦遗频作,肾气愈伤。气(身)体虚寒,手足鼻尖时常作凉,恶风畏寒,不耐寒暑。总而言之,虚火冒于上,真水亏于下,攻补皆非所宜。……”从此段记述可见,光绪帝之病复杂多变,日趋恶化。其症状再一次表明光绪帝有很严重的上热下寒情况,御医诊治无从入手,补之不可,泻之不行,寒凉之品不能用,湿热之剂不宜服,御医们无可奈何,只有敷衍。
“十月十八日,杜钟骏请得皇上脉象左部寸尺濡数,右三部沉数带滑,按之无力。咳嗽无痰,动则气逆作喘。胸膈堵截,知饥不能食。大便燥结难解,小溲浑短。卧则咳作,口有热气,舌有水滑苔。腿软而痠,寒热麻痹,耳鸣头昏。种种见症,金水两亏,肺金失降,肝木过升。内经云:肝生于左,肺生于右,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今肺失清肃下降之权,肝有横逆上升之势,以致痰浊横亘胸中,上盛下虚,此喘咳之所由来也。为今之计,有虚不能补,实不能攻之难。何者,病经日久,实实虚虚,在在棘手。谨暂拟微苦以降肺逆,咸寒以化虚痰,俾肺遂通调,膀胱得以气化,大肠得以传送,以冀痰浊降而咳喘渐平,然后缓商调摄;海浮石三钱,苦杏仁三钱,冬瓜子五钱,海蛤扮三钱,绢包,淡*芩三钱,炒苡仁五钱,飞滑石三钱,薄荷叶三分,真云苓带皮,五钱,引用淡海蜇一两,水漂极淡,大荸荠四枚,打碎。另用大荸荠六枚,打碎,淡海蜇一两,煎汤代茶频频饮之。”此段话可以看出光绪帝仅存一丝微阳,杜钟骏感到很棘手,下药不知要急复元阳,反一味用咸寒之品,让阳气更伤,这等于让光绪帝死得更快。
十月十九日,症状虽无特殊增减,但病的程度则较十八日加剧。太医院院判张仲元及吕用宾、施焕、杜钟骏、周景涛等一同入诊,各具脉案及医方上呈。其中吕用宾之脉案为:“皇上脉今日两手寸关弦大而数,两尺细数无力。咳嗽不止,胸满气促不得卧,麻冷发热,饮食难进,夜不成寐,起坐雏艰,病势日渐加剧。合按病情,总由中气虚损,不能承领上下,以致上而逆满喘咳,下而大便不行。清气不升,浊气不降,而通体为之困乏矣。于棘手之际,求调摄之方,仍宜降肺胃上逆之气,滋肝肾浮越之火。谨拟地骨皮饮合清燥润肺汤加减上呈:地骨皮二钱,甘草水泡,肥知母一钱五分,淮牛膝一钱五分,苦杏仁二钱,去皮尖,霜桑叶一钱五分,炒枳殼六分,川贝母三钱,去心,枇杷叶一钱五分,去毛炙,云茯苓二钱,桑白皮一钱五分。引用荸荠汁、萝蔔汁各半酒杯,兑服。”这段话可以看出此时的光绪帝中气已败,四维运转失灵,上热犹盛,吕用宾知用凉润之品降浮越之火,却不知要固守中气,此药一下,中气更败,便无回天之术。
十月二十日,院判张仲元、御医忠勋,以及施焕、杜钟骏、吕用宾、周景涛等均来诊视,其记述病情辨证基本一致。其中施焕写道:“皇上脉象左尺退,右尺不退,关左无力,右濡涩,寸右小,左不小。大便鞭而迭见,气逆应平反觉气粗促堵。阳虚内灼,水不济火,胃汁胃气均受其亏。津液无滋,所以肺胃不降,气促不平,目睑微而白珠露,嘴有涎而唇角动,肝脾肾阴阳两虚。总当纳肝肾气以顾脾,滋心肺液以顾胃为治。谨拟药味上呈:鳖甲四钱,醋炙,酸枣仁二钱,生一半,炒一半,玉竹三钱,海蛤壳三钱,牛膝一钱,桑螵蛸三钱,淮山药三钱,炒,山茱萸一钱五分。引用麦门冬三钱,天门冬三钱。”从中可以看出光绪帝已经到阴阳离决之际,眼露白珠,死亡征兆已现,用何药也都难以扭转乾。
迨入十月二十一日子刻,光绪帝已进入弥留状态。当即由张仲元、全顺、忠勋等御医诊视,脉案记载如下:“十月二十一日子刻张仲元、全顺,忠勋请得皇上脉息如丝欲绝。肢冷,气陷,二目上翻,神识已迷,牙齿紧闭,势已将脱。谨勉拟生脉饮,以尽血忱:人参一钱,麦冬三钱,五味子一钱。水煎灌服。”这表明,光绪已进入昏迷状态。张仲元等开生脉饮灌服,亦仅表热诚之心而已。
十月二十一日酉刻,光绪帝载湉终以病势沉重,医治无效,而与世长辞。
综上所述,光绪帝是被毒死还是病死的,相信你已有定论!从中也可以看出当时中医的衰败,御医的无能,特别是光绪帝的遗精病久治不愈,让他身体的能量不断地消耗,可谓精尽人亡!
光绪帝病之由来
纵观光绪皇帝一生,乃在疾病与*治及生活上的失意中度过。疾病伴随其一身,可以说基本没有一天是健康的状态;*治上受慈禧太后的压制,没有实权,名为皇帝,实为傀儡;婚姻生活也不美满,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家庭生活更是糟糕,不能与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相聚,一个人孤苦伶仃。身体的病痛,使得他的命运更加悲惨,在*治上难以摆脱慈禧太后的束缚。我们可以想像一下光绪帝从小体弱多病,身体非常的瘦弱,压根就沒有男子的气概,更体现不出身为皇帝的气场与威严。在这种情況下,很难有群臣百官愿意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也难怪袁世凯会背叛他,最终导致戊戌变法的失败,反被慈禧太后囚禁在中南海瀛台十年,直至暴崩。
那么光绪帝为何从小就体弱多病?我们知道光绪帝四岁时同治帝去世,没有留下子女。同治帝是咸丰帝的独子,他去世后,咸丰帝一系也随之绝嗣。同治皇帝死后,慈禧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把持朝*,在选嗣君时,亲自指定醇亲王的次子,也是自己妹妹的亲生子,过继于咸丰帝,登基为帝,名义上继承咸丰帝而非同治帝的皇位,以维持咸丰帝的皇统和父死子继的法则。年仅4岁的载湉继承皇位,第二年改年号为“光绪”。
光绪元年正月二十日(年2月25日),四岁的载湉在太和殿正式即位。从这一天起,光绪就被慈禧抓在手里,或当作争夺权利的利器,或作为显示威严的权杖,更多的情况下,则当作她御案上不可缺少的摆设,或是任意玩弄的木偶。这自然是慈禧专制*治的需要。入宫后的光绪,是在孤独中长大的,繁琐的宫中礼节,慈禧经常不断的严辞训斥,没有母爱,饮食寒暖没有人真心去细心照料,应倡导应禁忌之事,无人去指点揭示。没有童年的欢乐,致使他从小就心情抑郁,精神不快,造成身体积弱,难以抵挡疾病的侵袭,留下了难以愈治的病根。
天嘏在所著《满清野史》中称:“人在幼年的时候,都受到父母的呵护,照顾其出行,料理其饮食,体慰其寒暖,既使是孤儿,也会得到亲朋好友的照顾。只有光绪皇上无人敢亲近。……皇上每日三餐,其饭食有数十种,摆满桌案,可离皇上稍远的饭食,大都已臭腐,接连数日不换。靠近皇上的饭食虽然并未臭腐,可经多次加热,已不能可口。……载湉自十余岁后,虽为天子,可还不如一个孤儿,以后身患痼疾,即是由于少年时衣食不节造成的。”虽为野史,可内容与恽毓鼎的《崇陵传信录》所述:“缅怀先帝御宇不惟不久,幼而提携,长而禁制,终于损其天年。无母子之亲,无夫妇昆季之爱,无臣下侍从宴游暇豫之乐。平世齐民之福,且有胜于一人之尊者。”大致相近。这说明光绪帝体弱多病之原因,实与自幼缺乏母爱,并在慈禧太后淫威之下心情郁闷导致的肝气郁结,以及饮食寒凉臭腐导致的脾胃虚寒。
综上所述,肝气郁结和脾胃虚寒是光绪帝幼小最大的毛病,以致于光绪帝十五六岁就开始出现遗精之病,并一直都得不到控制,长期的遗精,精亏阳败,导致肾中无阳,水中无火,水不暖土,脾土更湿,脾胃更寒,中气更败,继而肝陷胆逆,阴阳颠倒,上热下寒,又一直失治、误治,最终无药可治,而满怀怨恨地离开人世。
遗精治疗